再望向案几上的香炉道:“太子哥哥送的香挺管用的。”
凌昭松动着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胳膊,看她两颊睡得粉红,嗤出一声冷哼,不说话。
他把头上东西飞快摘下来,以指为梳粗略理了理,随意挽了个单髻。
何皎皎掀开一点帘子往窗外探,天幕薄红,天色隐隐见暗,队伍停下来了。
前方远处高竖着官驿旗帜,禁军和宫侍散在四处空地,以官驿客栈为中心,安营扎寨。
冷风一吹,何皎皎很快缩回车厢内,她问凌昭道:“我晚上定是要在驿站里边陪老祖宗的,你怎么办?”
她问了句废话,凌昭肯定只能躲她的马车里,只是寒冬腊月的,车里该多冷。
凌昭不答,雪蕊这时端了热水进来,他指指铜盆儿再指指自己的脸:“你先过来给爷擦了。”
何皎皎见他现在的模样想笑,忍住了,乖乖坐过去拧帕子。
她拿着帕子边往他脸上糊边嘱咐道,“那你晚上在我车里可藏好了,别被禁卫军当毛贼逮了。”
何皎皎真挺担心他的,凌昭却不屑:“你小瞧谁呢?”
何皎皎还欲再说,马车左窗忽地“叩叩”一声,一道清润低沉的男子声音徐徐响起:“令仪,这回坐车还难受么?”
落地却如平地惊雷。
是太子凌行止。
凌昭飞快地蹿到了左窗看不见的角落里缩着。
逃禁闭是一回事,他涂脂抹粉穿裙子的样子被谁瞧见,都不能让凌行止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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