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上一抹淡然的微笑,看似恬淡,却饱含说不出的狡黠。在等待莫言首肯的空白中,她如所有闰秀大方地静候,态度温驯,完美得没有破绽,与寧沁截然不同。
不过,她实是过分完美。月儿会阴晴盈闕,月色会时浓时淡,即便宛如珍珠般光滑的表面,其实毫不细緻,粗糙不平。然而,她偏偏相反。她的表现得体合宜,还有意无意的贬低寧沁,让他不禁起疑,月前沁儿忽然知悉真相是与她有关。
他沉默地睨视她,目光如炬,瞧得她心虚的胆战心惊,心跳莫名地漏了半拍。莫非他已经知道她所作之事?不可能的。
他绝不可能知道她将寧沁软禁在府的。
所以她必需沉着冷静,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可是,沉默彷彿是蚕食耐性的猛兽,一步一步在逼迫她接近悬崖,害她没法立定心神。
「嗯。」莫言点下头,并示意纤羽先行退下。要是程月缺的无瑕是向他掩饰,他更加需要彻查清楚。
当他点头的一刻,她感到如释重负。她依旧披起宰相千金的嘴脸,巧笑倩兮,莲步姍姍地来到他的跟前。曾几何时,连面对喜欢的人,她都已经没有办法展露真摰的笑靨。要说恨,她的确恼恨他。她恨他所爱的人不是自己,亦恨他从没有给予她机会……
她最怨恨的是,他的一声「妹妹」压迫她,要她将老谋深算的「狐狸」面具戴上,将她剩馀的纯真拋弃,勾引出她勾心斗角、耍心机的一面,将她变成自己最憎恶的女人。
「月缺今天是向言哥哥道别的。」程月缺微微垂首,不敢正视他深不可测的瞳眸,既担心他会看穿自己,亦怕硬不起来的心瓣再次为他颤动。
她恨他,同时代表深爱着他。
「哦?」莫言冷眼瞟向她,特意拉长语尾,似乎意味深长。
要是以前,他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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