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鸽传书?”景帝的话音冰冷中透着无奈。“难道你就不是飞鸽传书通风报信?丞相,此事即牵扯魏家,朕看……你还是暂时避嫌吧。”
“陛下!冤枉啊!”
魏丞相一听,突然直起身子,老泪纵横。
“老臣飞鸽传书,是要将全族子弟尽数召来京城,若真是魏家人所为,老臣……必定亲手了结这个孽障!”
景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如刀:“不必了。你只需将族谱交出,朕自有定夺。”
说着,景帝看向面外:“御林军统领何在?”
御林军统领手扶腰间配刀,自殿外大步走入。
“末将在。”
景帝目光紧盯着御林军统领,“持朕手谕,按魏卿提供的族谱和住址,将魏家上下……”
他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道:“一个不漏地,给朕‘请’来。”
景帝将这个“请”字咬得很重。这已是他面对皇后痛失亲人之下,唯一能为皇后做到的。
当御林军统领接过明黄绢布退下时,魏丞相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瘫倒在地。
他望着御书房雕梁画栋的穹顶,恍惚间,仿佛看到十年前那个夏日的午后。
一身华服的少年捧着《论语》向他请教,阳光透过窗棂,在太子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老师,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少年清朗的声音犹在耳边。
而如今,那少年已成为执掌生杀大权的帝王,而他这个昔日的老师,却莫名其妙的成了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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