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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初秋,大周中土烈日炎炎之时,天山却还在下着一场暴雪。
临渊尖塔的顶端埋没在云翳之中,明晃晃的白日与飞雪混成一片,像是遮蔽天穹的雾。
除去璀璨星辰,温折雪最喜欢看的,便是天山的雪。它们无根无依,随风而动,只流连于天地一隅,不扰乱世间安生。即便消融,留下的也还是无害清淡的水。
即便消融,也像是从没有来过。
没有人知道第一片雪如何产生,正如没有人知道最后一片雪何时融化。
她以很多身份看过雪,孤儿、门生、弟子、临渊御辰……抑或者是,临渊阁主。
温折雪抬起手,她的根根手指骨节分明,纤长匀称,当真是精心雕琢出的冰肌玉骨。就连现在,指尖没入飞雪之时,也很难分辨雪与肌肤哪个更白。
狂风卷着雪。从她的指尖掠过,冰凉微一触碰,便化作刀割般的磨砂钝痛。
但即使她的手指再像雪,也终究不是雪,抓不住那飞来的冰晶。
距离她回到宗门,现今已经过了三天。三天之内,温折雪几乎不眠不休地找遍了所有太虚真人曾经出现的地方,也翻遍了问天峰中所有臻藏的书籍造册。仓皇的眸光不安地找寻着,她盯着那一个个晦涩难懂的符号,却终是无法从中找到任何有关她师尊的信息。
她向他们发问,临渊阁的十六任阁主是谁?每一本书都写着这个问题的回答,每一个人都告诉她那冰冷无情的答案。
在当代临渊阁主的那一列,赫然铭刻着自己的名字。
太虚真人温折雪,师承灵浮真人,第十六任临渊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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