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道:“我在下面等你,就不上去了。”
“好。”她松开他,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陆子初帮她把围巾围上,摸摸她的脸,“去吧!”
他看着她抱着一束向日葵绕过车尾,在雪花中一步步踩上乐山石阶,数百级石阶,层叠而上,渐渐看不见了,似乎还能闻见向日葵的香气。
陆子初靠着椅背,车内正在播放着一首轻音乐《知道不知道》,他听了一会儿,觉得太悲,没睁眼,道了句:“换一首。”
“好。”陈煜在驾驶座上动了动,后又转头问陆子初:“您想听哪首?”
这次陆子初很久都没有再说话,再开口,隐有叹息:“不换了,就这首吧!”
悲伤的是被牵引的情绪,不在音乐本身。
后来,前座的陈煜又出声了:“陆先生,有人来了。”
陈煜之所以说了这么一句话,是因为有车辆靠近,从上面下来的两人似是认出了陆子初的车,又认出了陈煜,所以女子留在车身旁,男子迈步走了过来。
是欧阳浨和任洋。
陆子初隔着车窗看了任洋一眼,然后按下了车窗。
“陆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见太……顾小姐。”
陆子初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沉默片刻方才开口道:“她在上面。”
乐山墓园,不是阴森之地,静谧、安宁,每隔几层石阶便会有小径直通墓碑,设有木椅,耐寒松柏,在深浅绿色中装点着亡者之魂。
这里的墓碑没有雷同的,韩永信的墓碑阿笙知道,从左到右,韩永信、韩愈、常静。
他终于回到了双亲怀抱之中。
艺术家在墓碑上雕刻了生动的场景,用来叙说长眠者的生前事。
墓碑画面里:夕阳西下,女子坐在花园里看书,牧羊犬栖息一侧,男子站在阳台上嘴角含笑……
雪花飘落,阿笙伸手拂掉,然后手指微颤,落在那熟悉的字体上,指尖冰凉:对不起,我爱你。
“陆总亲手刻上去的碑文。”
身后传来欧阳浨的声音,阿笙没有意外,但眼眶却热了,这话深意悠远,藏不住的释然和血缘深浓。
这句“对不起,我爱你”指的是陆子初对韩愈的爱恨过往,指的是韩愈对陆子初和阿笙的悲欢交织。
一切似乎真的都已经过去了,她把手中的向日葵放在了墓碑前,拍了拍墓碑,缓缓站起了身。
欧阳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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