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算缗令和告缗令也并未废除,真想要这般盘剥大家,无非就是再掀起一波告缗的风潮就是,可朝廷并无此意。我们自己也都清楚,当今陛下无意再穷兵黩武,只想迅速催动商贸,算缗已然降了许多,有些郡县四缗征一算,有些甚至是六缗征一算了,各地商会这才壮大起来。
“再说告缗,那段光景我不曾经历过,只听说曾经中产以上的商贾大抵都被告过,以致于大宣的商贸很快就加速萎缩,民偷甘食好衣,不事蓄藏,导致那一轮告缗令执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再榨不出商贾的油水来。朝廷也知晓此法不得长久,故而近些年的告缗大多敷衍处置,只有太过明目张胆的商贾才会被严惩。
“所以这次登记,就只是粗略了解一下各个商号的家底罢了,各位按照自家产业的情况如实登记即可。不过我还是奉劝各位不要虚报,也不要瞒报,否则一旦查证不实,反倒毁了自家的信誉,那可就不值当了。”
一个年迈的药材商说:“谭掌事,你年纪轻,怕是还不够了解朝廷那些腌臜手段,敢下这样的断言,是有什么可靠的依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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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板忙道:“褚老这是不信任谭掌事?那您就有所不知了,咱们谭掌事可是在秦王面前都吃得开的人,这么说自然是有依据的,是吧?”这番话听着像是在打圆场,实际上是想逼谭怀柯放出更多的消息来,好让自己人的心里更加安定。
果然无奸不商,圆滑里都带着狡诈。
谭怀柯却是早有准备,并没有把自己知晓的后续动向和盘托出,只就事论事地说:“周老板谬赞了,秦王有什么想法,我区区一个商女如何得知?但擢选皇商放出的风声是大家都明了的,一旦入选,算缗就少了地方上的层层盘剥,会大幅下降,寻常的告缗也几乎无效,毕竟检举皇商就是检举朝廷,谁有那个胆子?”
她举起酒卮,敬那药材商,“褚老若是仍然有顾虑,大可再观望一阵子再登记。”
褚老哼哼两声,没再说话,饮下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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