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儿终于逮着机会呛声:“我家大娘子……我家女君现下是广利商会的掌事,这些商贾要想从新的商路里捞油水,可不得好好巴结着我家女君么?”
蓼媪憋得老脸发红,却不敢再在言语上欺侮了。
见老夫人沉着脸目露忌惮,谭怀柯主动示好:“君姑,郎君虽已亡故,我们却终究是一家人。在我看来,分家不过是面子上的事,君姑高瞻远瞩,这么做于小叔的仕途也有利,说到底,都是为了让大家过上舒心日子嘛。”
“嗯,你能明白最好。”老夫人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记得当初君姑与谭家约定互相扶持,我看倒也不必舍近求远了。”谭怀柯道,“与其寄希望于我那自私自利的阿翁和不成气候的弟弟,倒不如交给我来谋划。届时我若能被擢选为皇商,便能给申屠家再添一份保障。”
这话彻底说到了老夫人的心坎里。
那时她与申屠衡想要的局面也不过就是如此,军商联合,进退得宜,就算申屠一族只能偏安在河西,就算要遭受更多的打压,他们永远都还有一条后路。而眼下除了忧心申屠灼再翻旧案的处境,竟比她所预想的还要好上几分了。
见老夫人心绪平和,显然看开了不少,谭怀柯朝申屠灼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对周围的仆役下令:“你们都下去吧。”
老夫人看了看他,心知他有重要的话说,便让蓼媪也离开了。
等到屋内只剩他们三人,申屠灼这才将安都发生的事挑三拣四地说了,郑重地问:“阿母,我们查到那家黎姓商贾很可能来了河西,你可知晓他们的下落?”
老夫人蹙眉思忖:“黎姓商贾?你阿翁刚来河西那会儿,确实有不少人前来探望和结交,可我没听说过什么姓黎的。再说了,他们不过是那个旧宅邸的买主,生意失败也好,家眷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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