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苛求完美的孩子,哪怕只是一个小练习也时常对人求全责备。
宛桾在心里不断鼓励自己,然而那小提琴音却率先变得激进狂躁起来,最后一声突兀尖锐的琴音就像荆棘刺入耳膜,无情地划破了如华丽绸缎的音乐。
钟明楼的眼神如同一把冰冷的剑,皱着眉头,仿佛宛桾是一个毁掉他梦想的罪人。
“姐姐又不是听不见,怎么总是慢一拍?”钟明楼放下琴弓,走到施令宜身旁抱怨,“妈妈,姊姊这样肯定会搞砸我给爷爷的表演啊,干嘛一开始一定要我去邀请,明明我一个人也可以”
一直旁观的施令宜安抚了小儿子,侧过脸看向沉默不语的大女儿。
她知道自己并不能为丈夫的事业添上太多助力,更多精力便倾注在儿女身上,既然老爷子喜欢智子才女,那她就卯足了劲儿培养。
长女失聪后打击了她的心气,直到双生子的喜讯来临才重振旗鼓,甚至更加呵护备至。
她已经无法在承受一回自己的骨肉残缺的打击了。
“好了好了,妈妈也不知道”
宛桾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心像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她半年前经历了一场绑架而指节骨裂,还是不知道身为一个母亲是否记得有这么一个女儿被他们孤身放逐。
她想要呐喊,可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楼,再给姐姐一些时间,她不会让你失望的”
施令宜安抚小儿子,此时钟宛桃也寻觅过来,控诉小爷爷家的堂妹扯坏了她的公主盘发。
宛桾坐在钢琴前,看着母亲牵着两个人离开,一左一右,严丝合缝地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空旷的琴房再度响起琴声,宛桾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那节奏比即将奏响的乐曲还要急促。
她一言不发,只是把所有委屈与难过倾注在指尖。
生日后一天,徐持砚送了她一副善琏湖笔,在老师工作室内作画后,他们的沉默与冷淡让宛桾认清,自己终其半生,琴不成,墨不就。
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长留于她的掌心。
错音层出不穷,宛桾只要弹错就重头再来,以至于第一小节之间重复地频次越来越接近,宛桾粗喘一口气,手握拳狠狠砸向琴键,震荡地灵魂都要破碎。
“哇哦,我瞧见了什么?可惜你不在现场,见不到我们钟家大小姐失态场面”
宛桾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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