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庆修便独自扶着邛楼的白玉栏杆,意志消沉地往台阶上走,嘴里唱唱哼哼。
“风萧索,月如钩,销不尽几多情愁……邛楼幽,心若囚,功名未就志难酬……”
他脑子一片混乱,打着酒嗝,冷不丁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薛三老爷。”
不等薛庆修回头,一条臂膀铁钳般勾住他的脖子。
薛庆修大骂,“哪个不怕死的……呃……”
尖刀抵在后腰,冰冷冷的,他话被堵在喉头,酒也清醒了大半。
“求财吗……爷有钱……”
那人的胳膊越扼越紧,一时间,他只觉得呼吸吃紧,一张脸几乎涨成了猪肝色,想要呼救,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着那两个人拖着他往黑灯瞎火的更高处走去。
夜风更凉,夜也深沉。
薛庆修望着对街的灯火,听着邛楼里传出的调笑嬉戏,突地打了个寒战。
他想起来了——
这是尤太常家的三郎坠楼的地方!
凶徒!是杀害尤知睦的凶徒。
他们不是求财,而是要命。
这个认知让薛庆修猛烈地挣扎起来,他生得瘦削,但个子高,整个人竹竿似的很是修长。
那两个人一时也不好办他。只能将他嘴巴死死捂住,一个揪领子一个抬腿,试图将他从栏杆上掀下去。
邛楼的飞桥栏槛不太高,灯火昏暗,恰又背光,薛庆修力气用尽,在栏槛边晃动着,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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