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半醒间产生幻觉,以为你依然和他在一起,他一睁眼就能看见枕边蜷缩着熟睡中的你,床单被你的脑袋顶出一圈褶。
他早已习惯,知道只要冷静几天这种幻觉就会消失。但现在是他成为部长的第五年,面对着连任压力,幻觉的到来显然有些不合时宜了。
窗帘挡住了外头泛白的天际,昏暗的室内,雷古勒斯坐在床上,垂着头静默。他对你视若无睹,抬头看了一眼钟,时针显示早晨五点五十分。
于是他并不轻松地叹气,穿上衬衣,披上外套,掀开被子下床。
“雷古勒斯?”你疑惑地歪头,跟上去,“为什么不理我?”
雷古勒斯没有说话,独自一人坐在空旷得有些突兀的餐桌前,慢慢地咀嚼着面包。他的每一口都无比艰难,仿佛在吞钉子。你坐在他对面,把一旁的咖啡挪到他手边,支着脑袋看他:“你生气了吗?对不起,当初是我太大意了,才会不小心中了索命咒。”
雷古勒斯艰难地就着咖啡咽下面包,垂着眼帘,并不说话。窗外,晨光渐亮,在伦敦灰蒙的穹顶下显得泛白,光线落在他的睫毛上,如同打了一层霜,让他看上去脆弱得如同风干得满是裂痕的石膏像,一碰就碎。
“那不是你的错。”他颤抖着睫毛,声音也是沙哑颤抖的,轻得如同梦呓,“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没能及时赶到,你本不会离开我。”
他脆弱地笑起来,目光落在你身上,又像是落在你身后的椅子上,没有完全聚焦,涣散得失魂落魄:“如果不是我来迟了,我们本可以是一对幸福的夫妻,就像波特夫妇。”
你咽了口唾沫,决定把你是因为他的到来才会分散注意力没能及时防御的事实给咽下去。
“但是我现在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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