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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绥不敢去问任何一个人。
她只觉得脊背生凉。
这皇宫的一切,甚至包括李重骏,都让她害怕。
出事的时候,她曾愤愤不平,觉得李重骏好可怜,哪怕做了太子,也不过是皇帝手里的一枚棋子,可以被随意地抛弃。
然而后来,这场灾难声势之浩大,牵扯之众多,远远超过了绥绥的想象。
她亲眼见过了曹王惨死,见过了那成千上万的冤魂,见过了那一夜大雨过后,御沟里滔滔淌过血色的水流。
他们何尝不是无辜的生命。
那一切若真是李重骏的手笔,他又如何洗得清。
曹王是自戕,死时仍是亲王身份,皇帝非但没有追贬他,还为他大办特办了葬礼。曹王有自己的府邸,皇帝却把停灵之处设在了宫中的宝庆观,命宫里所有人都去吊唁。
绥绥想,若不是皇帝特别喜欢这个儿子,便是怀疑曹王原是枉死,又没有证据,便特意做给那个幕后真凶看。
那天晚上,绥绥随贤妃到宝庆观去。
她又看到了李重骏。
李重骏身上倒看不出半分心虚。
那已经是八月的夜,在那阴洞洞的灵堂深处,李重骏是太子,又是哥哥,位份比曹王要高,因此只是坐在一张胡床上,有黄门代他供茶烧纸。
铜盆中腾腾火焰跳起来,李重骏皱了皱眉,从黄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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