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莫要动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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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将菜刀递给元宝，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盯着门口。她自己三步两步走下台阶，迎了上去，想要将莫星河引着离开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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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转了半个圈，让他背对着破庙，这才仰着头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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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星河的白衣赛雪欺霜，恰衬出他清绝的面容，一双眼眸柔和似水，静静地低头望着桑落：“我刚回京，这一个多月头疼发作得频繁，想起你上次说新药研制出来了，就去你家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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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温柔恬淡，不疾不徐，正如这暮春的风，带着一点沁人心脾的茶香：“正巧看到你们离开，就跟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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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着一动不动，桑落也不好赶着人走，听到这一句，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你一路跟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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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岂不是什么都看见了？她剥人裤子，剁人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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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猜到她所想，莫星河摇摇头，叹道：“你啊，胆子太大了。幸好是我看到。换做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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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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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那是一条性命。”他负手而立，像是随时要腾云而去的天神，“他杀了人，你就该杀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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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桑落的世界都如同此刻一般黑暗，那莫星河就是唯一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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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四年，她心中的憋屈和烦闷一直在积攒在心头，像一只寄居蟹般，时不时从龟缩的壳里伸出满是戾气的大钳子。而莫星河总是适时地提醒她，收回自己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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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星河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就好像——对，就像庙里的那尊神像，总是悲悯天下所有人，可是，没有眼睛、没有耳朵、没有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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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不想跟他辩，因为他永远都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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