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苟活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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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抬头，天竟然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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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有人点着灯来来去去，人影攒动，似是有一群人簇拥着来了，脚步乱哄哄地，后来又高高低低吵了好大一架，只听见有人喊“见血了！见血了！”又有人喊“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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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咣咣一通砸，喊打喊杀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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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用线团子堵着耳朵，抄着手靠在墙角假寐。心中想着廖存远的那句话，当真是苟活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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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世事总是难以遂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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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喊起来：“快去请大夫！快去！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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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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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有一个现成的，她会缝伤口！”是那壮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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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小屋的门就被打开了，壮妇点着灯在夜色里晃来晃去，急切地问：“你说你会缝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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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点点头：“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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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妇铁掌将她一拽，直直往院里拖：“快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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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砸得稀烂，各式绣了花的绷子也被铰得零零散散。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人，男男女女，有被花盆割伤了脑袋的，有被剪子戳着心窝子的，还有被刀儿割了胳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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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汩汩乱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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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一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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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那个刀儿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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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骂那壮妇：“林旺家的，你当真糊涂，怎么弄个娘们儿来，她是个什么玩意儿，也能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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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众人四嘴八舌说她脑子进了水，又赶忙叫人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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