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丝线间笨拙穿梭,直到摊主大娘笑着递来小剪刀。
暮色渐浓时,他们拐进挂满灯笼的窄巷。汉娜踮脚去够檐角的风铃,腰间的玉环佩叮咚碰撞。“小心!”卢勇伸手去扶的刹那,深蓝扎染布帘后探出个白发老妪:“姑娘,买块手帕吧?”她枯枝般的手掌摊开,素白绢帕上墨色荷亭亭玉立。
汉娜接过手帕时,老式留声机忽然飘出评弹小调。卢勇摸出零钱却发现是澳门元,正要掏手机付款,老人却按住汉娜的手腕:“这帕子该跟你走。”她浑浊的眼珠映着灯笼暖光,“背面绣着生辰呢,和我早夭的幺女同月同日。”
回程路上,汉娜对着手机电筒细看手帕暗纹:“4月7日,和我生日就差三天。”她突然停步,夜市灯笼在她睫毛投下跳动的光斑,“刚才老奶奶说‘该跟我走’时,你注意到她摊子下的竹筐了吗?”卢勇顺着她手指方向回望,巷口空余飘摇的“茶”字旗。
次日清晨,汉娜执意要回古城寻人。晨雾中的广府城墙泛着青灰色,早市摊贩的炊烟与护城河的水汽缠绵升腾。卖豆腐脑的大叔用长柄木勺指点:“穿蓝布褂的老太太?她只在谷雨前后出现哩。”汉娜舀着杏仁茶的手悬在半空:“今天正好是谷雨。”
当他们在文庙墙角发现蜷缩的三猫时,汉娜手帕上的荷突然有了新发现。猫儿蹭过她脚踝的瞬间,帕角暗纹在阳光下显出极小的“杨”字。“是杨氏绢纺!”卢勇翻出手机里的非遗名录,“这家百年老字号去年刚申请了刺绣专利……”
循着手机导航找到杨家老宅时已近正午,门楣上的木雕荷落满灰尘。穿盘扣衫的中年妇人听完来意,从樟木箱取出泛黄的族谱:“幺姑确是戊寅年谷雨走的。”她摩挲着手帕上的暗绣,突然朝内室喊道,“阿爹,有人带着幺妹的帕子来了!”
后堂转出的老者手握太极剑,雪白须发间混着几根红丝线。他对着阳光细看绣纹,剑穗上的铜钱叮当相撞:“这是幺妹周岁时,她娘用嫁衣改的帕子。”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抚过“杨”字暗纹,“谷雨那晚梦见她说冷,烧完帕子才想起该留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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