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偷偷用手机拍下显微图象,打算晚餐时对比糯米饼的照片。
傍晚的木质观景塔吱呀作响,汉娜数着归巢的苍鹭,卢勇的激光笔在暮色中画出无形的经纬网。
当最后缕夕阳钻进输气管道的刹那,她突然指着东南方:“快看那个移动的黑点!”夜视望远镜里,偷猎者的摩托艇正惊起夜鹭,卢勇的手机ps已同步给巡护站。汉娜攥着对讲机的手微微发抖,腕间的铁人徽章在余晖中泛着冷光。
月光初现时,他们躺在观测站的充气垫上等流星。汉娜的指腹摩挲着白天下载的声纹图谱:“须浮鸥的叫声有32种变化,比大庆话的语调还复杂。”卢勇将录音笔举向夜空,银河的辉光里突然迸出鹤唳,她翻身时碰洒了姜茶,褐色液体在图纸上漫延成湿地的毛细血管。
后半夜的露水打湿了观测日志,汉娜用巡护员的炭笔在空白处画速写:输油管道与候鸟翅膀的交界处,自己正踮脚挂着许愿牌。卢勇的笔记摊在旁边,公式推导到某处突然变成潦草的字迹——“生态补偿系数应加入候鸟记忆权重”。他们都没发现彼此的草稿在晨光中构成了完整隐喻。
次日的闭园广播响起时,汉娜正跪在科普馆的拓印台前。她用芦苇茎蘸取原油替代墨水,在宣纸上拓下丹顶鹤足印。卢勇的衬衫袖口不慎蹭到未干的印迹,黑色纹路从此寄生在盘锦带来的盐渍旁。当管理员关闭电源总闸时,应急灯突然亮起,两人的影子被投在湿地剖面模型上,仿佛成了石油层与腐泥层之间的新沉积。
返程大巴的空调吹落汉娜发间的芦,卢勇摘取时发现她后颈晒出了v形红斑——正是观鸟镜目镜圈的形状。他们分享的蓝牙耳机里循环播放着鹤唳,某个高频音段让汉娜想起铁人纪念馆的全息投影。当车驶过写着“当心候鸟”的限速牌时,她突然将额头贴上窗玻璃:“明年春天,它们会带着大庆的原油味回到盘锦吗?”卢勇没有回答,只是将两人的水质检测数据迭成了纸鹤。
酒店洗衣房的烘干机滚烫轰鸣,汉娜的拓印作品正在行李箱夹层蜷缩。卢勇用签清理相机镜头时,发现某张误拍的照片:暴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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