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黑翅鸢送我们的赔罪礼!”
落日熔金时,汉娜赖在摇橹船上不肯走:“再划半小时,万一遇见晚归的苍鹭呢?”船工指着渐起的水雾摇头:“再晚该撞上夜鹭群捕食了,那家伙俯冲起来像轰炸机……”
船桨搅碎漫天霞光,汉娜突然掬水泼向卢勇:“快看!这水波纹像不像白天鸟群的阵型?”涟漪扩散到岸边时,惊起只紫背苇鳽,细长身影掠过他们头顶,喙尖坠落的水珠正巧打湿相机储存卡。
靠岸前经过片倒伏的芦苇,汉娜突然喊停。腐坏的苇杆间卡着枚褪色环志,编号显示这是只跨越七个候鸟季的老战士。卢勇擦拭着铝环上的泥渍:“要不要交给保护区?”汉娜却把环志穿进项链:“等秋天它南迁时,我们再来这里等。”
夜宿的生态木屋飘着艾草香,汉娜对着窗外的芦苇剪影调焦距:“月光下的鸟巢像不像悬浮的灯笼?”她忽然发现取景框里有光斑闪烁——红外相机捕捉到草鸮归巢,爪间田鼠的轮廓在夜视模式下泛着幽绿。
卢勇掀开防蚊帐时,汉娜突然惊呼:“床底有东西在动!”手电光束里,刺猬正叼着浆果愣在原地。两人屏息凝视这个小入侵者搬运粮食,背刺上粘着的芦苇随步伐轻颤,在木地板上拖出细长影子。
月光偏移时,汉娜的脚踝突然发痒。掀开薄被,白天陷沼时钻进裤管的蓼草种子,竟在皮肤上萌出米粒大的新芽。她笑着拍醒卢勇:“快看!我长出湿地纪念纹身了……”
翌日清晨的栈道还凝着夜露,汉娜忽然蹲身抚摸芦苇杆上的茧壳:“是蜻蜓羽化的痕迹!”半透明的空壳里粘着星点血迹,不远处的新生个体正晾晒蓝紫色薄翼。
卢勇突然指向天空:“昨天的黑翅鸢!”汉娜仰头瞬间,猛禽爪间坠落的鳞片正巧落进她掌心。阳光穿透鱼鳞的刹那,虹彩中浮现出苇海湿地的等高线图,波纹恰似他们昨日深陷的泥沼轮廓。
返程摆渡车启动时,汉娜把鳞片贴在车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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