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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忱临没进去,门扉推开,嵇令颐独自往里走了两步,见到叶汀舟形销骨立的模样。
“怎么这么晚才来?”他笑起来时没有了昔日君子如玉的温朗模样,显得有些疲惫不堪,“我以为公主会更早来从我嘴里挖出三皇子的讯息,难不成是碰到了什么棘手障碍,这才将进度拉得又慢又长?”
嵇令颐安静地凝视了他一会儿,是了,这种荒郊野外,他无从得知消息,就连三皇子已薨、天子大行之事也不曾知晓。
“如果我问你要三皇子一党的名册,你能默给我吗?”
叶汀舟笑了一下,眼里毫无温度:“写给你,我也只会死在这里;若是三皇子继位,我倒还有一息生机。”
嵇令颐点点头,时至今日,她早已不想知道他的心路历程了,不管是走投无路还是行差一步,他那次动了崇覃山,就是结束。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了。”她含蓄一笑,像是有些抱歉,又格外疏离客套,“近日太忙,恐不能好好与你喝一杯践行酒。”
她说完就走,毫不留念,可这样的无所谓反而不知为何激怒了叶汀舟,他的声音骤然响起,愤怒道:“我与你至今日地步,还不是你先对我不住?”
“我被赵忱临一刀刺入心口,你却与他假戏真做,你既想要我死,何必惺惺作态?”
嵇令颐背对着他轻笑了一声:“我若想要你死,那一刀就不该刺中你左边,而是右边。”
她原本还想与他说她因无条件相信他们的幼时之情捅了赵忱临一刀,又想说纵使他几次三番派人暗杀她她也原谅了,可崇覃山的事是底线,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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