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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清昼接受了她话语里的嘲讽,他垂首时仍然挺直着背脊,好像一棵沉默的刀剑难驱的树。
他没有为自己开脱,只说:“不是太子或是三皇子,是为了天下。”
嵇令颐扬了扬手中的文书道:“原本若是蔺相不提,我也是要去靖安城的。可是您拿着这一纸军令状来找我,味道就变了。”
蔺清昼缄默不言。
嵇令颐将文书卷了卷,往前一递,他正想接过,只听见身后传来振了振衣袖的声音。
两人同时望去,只见赵忱临不知何时已经从雅间出来了,自始自终却没有听到一点脚步声。
他先冲嵇令颐柔柔一笑:“母亲同意了。”在她略带吃惊的表情中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后往停在空中的文书瞥去一眼。
嵇令颐吃惊不小,她先前接母亲下山时与母亲说起此事,当时殷氏是无论如何都不同意。
她以为是赵忱临声名在外,先将蔺相与四公主的婚事一提,然后问殷氏:“您不喜赵王?”
殷曲盼却没有对蔺清昼的婚事表现出多少反应,只对她说:“我不同意,是因为你拿自己的婚事来成全野心。”
“我知你从小要强,王叔觉得你独自行医年纪太小,你便日夜将自己泡在医书中苦读,还日日跑去范屠户家拿猪皮练手;旁人一句女孩子这点力气如何下地?于是你就亲自去药田培育种植,几乎要睡在田里;叶汀舟不让你去西域做买卖,结果你也不知是怎么劝服了他,更不知道已经偷偷去了多少次。”
“这回我说让你不要嫁人,是因为你方才与我商量时提到赵王并非露出小女子娇羞之态,而是以前那种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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