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汉命另一人去拔箭,那人面色枯败地往上一使劲,嵇令颐刀片一送,沿着方才的开口几乎是全根而入。
一霎那的功夫往上微不可见地挑了挑,那血淋淋的箭头居然就这样被取了出来。
拔箭的那个医官呆愣在原地,几息后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朝刘盂展示了一下。
刘盂的注意力都在嵇令颐身上,见她再指挥:“缝针、上药,快点。”
一群军医居然莫名其妙成了她的助手,在一旁纷纷打下手,见她一气呵成将那割开的眼球重新缝合了回去。
厚厚的纱布包扎完,嵇令颐语气平淡:“眼睛是保不住的,不过若是运气好没有腐烂,这样能好看点,也能让王上少发点火。”
屋内静可闻针。
嵇令颐起身收拾自己,刘盂开口:“这个运气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手上一顿,想起之前在赵国军队后方营帐里缝那肠子流了一地的士兵,每一位她都切了一段又反复消毒缝合,可最后能活下来的人并没有规律。
“尽人事,听天命。”她垂下眼睑,“不过王上在毗城施恩布德,往后若是天下太平了,必定有百姓供奉香火,也许就求来了那点福气。”
这顶高帽子戴的高,刘盂沉默不语,让丁突骑将她带回去。
遵饶运气还真是不错,当夜开始发高烧,军医们彻夜未眠在一旁伺候,倒天亮时终于退了烧。
往后热度又反复了几次,可逐渐好转了起来,那伤处日日换药观察均让嵇令颐在一旁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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