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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他十六,遥遥望见自「蚕室」走出的男人,踏着踽踽脚步,往积雪深处走去。
他虽然年轻,但身处皇族的环境已让他知道许多关于这年纪该懂的以外的事。那些关于蚕室里的酷刑,将对成年男性造成毕生伤害的诸多说法,他几乎都已想好各种足以应付的安慰。
可是一见到男人脸上淡漠而落魄的眼神,他就不知怎地吐不出半个字来。
之后,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不由自主回忆起那时候男人的落拓,然后在他心里暗涌着无以名状的欲念,就跟着男人当时惨澹的背影渐渐成形。
而后过了三年,直到今日此刻,他终于不能抑止底心长久的澎湃。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慢慢被抬进他的被窝,还试图张开眼睛渴求得到解答时,他就忍不住动手脱掉男人身上厚重的隔阂。
男人显然也被他这种轻挑的动作吓住,他用手指扯着半敞的衣襟,低头垂眸,发出幼鹿般孱弱声音:「公子……不能……」
「不能?」
这两字说的胡亥简直要笑死,他的父皇是皇帝,他居住在奢华的宫殿,他只消摇摇手指就能让上万人身首异处,就凭他手里拥有的权力,还有什么是他不能?
他轻轻把男人手指间的衣物撕开一道缝隙,他知道,既然男人这么喜欢拽着这件衣服,他又何妨违逆他的愿望,所以他把这件残破不堪的衣服留在男人手里,然后把残破不堪的男人留在自己手里。
在秦朝,接受腐刑的男人会在蚕室待一段时间,蚕室里密不透风,温暖乾燥,正是要让腐刑之人像养蚕一样,用这种温柔的残忍去呵护那破碎的自尊。
很少有男人可以在接受腐刑后再度站在阳光底下。
但胡亥在看见他时几乎要遗忘他从前表现过的落魄,男人的生活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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