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可掬的天神在呼唤我了。
天神……不对,是靖文拍了拍我的头,「别哭了,去看医生好不好?」
又跟笨蛋一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很顺从地点头。
回房间拿了钱包和健保卡,我又多穿了一件衣服并套上厚外套保暖。幸好诊所就在附近而已。靖文一个人撑两把雨伞,坚持我只要乖乖走路就好。我没有拒绝,反正现在的自己确实没力气多拿一把伞,除此之外还烧得有点神智不清,就让他短暂发挥一下男子气概吧!我则把仅剩的注意力放在走稳每每一个脚步上。
一路上只要有风吹来,我还是抖得很厉害,见状,靖文把我拉到一户人家的骑楼底下,脱下自己的外套把我包得像颗粽子。虽然不太好意思,但这样真的温暖很多,至少足够让我撑到诊所还没倒下。
结果我在诊所里又被医生唸了一顿;因为住在附近,小病都是来找这位家庭医师诊疗,也算有点认识。他知道我发烧的原因,很无奈地苦笑着嘮叨,还问我是不是太爱看古典小说,怎会学人家淋雨好驱赶伤悲这一套。
「是雨自己降下来淋我的……」在医生面前我是弱势的病患,只能囁嚅道。
「不躲雨不撑伞还敢讲。」陪在旁边的靖文敲我后脑杓。
就不能对病人好一点吗?我鼓着腮帮子瞪他。
到诊所时的体温又上升了几度,医生请护士帮我打了支消炎针好退烧,之后我便坐在诊所的椅子上,垂着头打瞌睡顺便等领药。靖文坐在旁边,时不时就得伸手过来推我,预防我因打瞌睡的功夫不佳而整个人栽到地上去。
「我真的很想睡……」喃喃地抱怨,我的头又倒向另外一边。
「回家就可以一次睡个够了。」他安抚我。
「……不行啊,我六点还要上班。」想到晚上还要站五小时我就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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