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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珩没有躲避她的碰触,眉目亦温软下来,轻道了声谢。
成璧垂下眼不敢再看。
她有些艰难地转过身,正欲迈步,脚下却不听使唤,硬是平地摔了个大马趴。身后有脚步声渐渐临近,起先略有些犹豫,末了还是停在她近前,清冷如昨。
“姑娘,可摔伤了?”
他俯身,向她伸出手来,仿佛是她用尽了毕生胆魄才怀想出的一场梦。
容珩的手,晶莹如玉,而她早就零落成泥,连他的视线都不敢触碰。似乎只要一抬首,一切假象都将分崩离析,她苦苦埋藏着的、坚持着的,不过是旁人眼中的一场笑谈,是他这些年来冷眼旁观的一场戏。
爱与苦楚,皆独她一人珍而重之。怀抱着那个不可说的身影在阴沟挣扎的她,已然与他遥不可及。
见她久久不动,容珩便收回手,视线被地上一块碎玉吸引,愕然道:“这是……”
成璧本是战栗着伏在地上,闻言立时往前一窜,将那块玉扑入袖中。她低着头起身而走,却被容珩拦住去路,且听他颤声道:“姑娘此玉从何而来?”
“是家传之物。”
成璧压着嗓子随口一言,而后撇下呆滞的容珩拔足飞奔。
她漫无目的地跑着,渐渐的,喘息愈急,嗓中满满灌了一腔冷气,却被她的心潮发酵得灼烫欲燃,每喘一口气都带出些火焰,融化了她的身与魂灵。
这又像是一场无稽的梦。她也曾在梦中这样放肆奔跑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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