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脑袋缺一灶火,人家躲瘟神都来不及,你还往他家贴!”
“行了行了,你先回家,我这就回来了。”
徐家栋转过身,换上一副笑脸,也换回一口普通话,
“二位警官,不好意思,我家里还有点事要处理,先走一步。”
他抬脚就迈出了门槛,紧接着,又扶着门框,回过头来。
“你们可以去村头找我,新盖的那间茅屋就是我家,等你们办完正事,咱一起喝顿酒,村里没啥好货,就是吃个新鲜。”
徐家栋走了,他带来的鲜活热闹,随着他媳妇的怒骂声,一起渐渐远去。
老屋重新荒凉起来。
窗外天色渐晚,阴晦的房间里,只剩下老人呼哧呼哧的喘息。
这个窘迫的主人失去了外援,站起身来,在贫穷的茅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却找不到任何能够招待来客的东西。
最终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团纸,献宝一般捧到二人面前,小心翼翼地展开。
那是一张旧照片,皱巴巴的,左下角印着烫金的字:
生日留念,一九九八,万年青照相馆
这是他与儿子的合影,也是他从包家的暴行中,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
上面定格着年轻时的徐财增,黑黄瘦削,可那时他的腰板还是挺直的,眼睛也还是乌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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