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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住脚,重新打量起这个男人,从头至脚。
曾经动过心,可恨只恨他自己不争气,不上进,成日里只惦记着裤裆里那点子事——他在外面胡搞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他许是个软弱的好人,可她不是,也不愿做,她自小有主见,很知道自己要些什么。
她田宝珍这辈子要的,他给不了,包德盛也不见得给的全,都是跳板,都是台阶,都是向上爬的路。
她宁愿舍了好字招牌,只图活个痛快,只想成全自个儿。
是了,他俩本不是一路人,同行一程,已是缘分。如今二人已渐行渐远,剩下的路只能各奔东西,她也不愿再耽搁他的人生,不可强行挽留了。
因而田宝珍硬下心来,勾起嘴角,露出个顶漂亮的笑。
“你的幸福,为什么要问我呢?”
第十八章 凶年(三)
田宝珍与包德盛订亲那天,他也去了。
天上落着毛毛雨,他在门口转来转去。
还穿着那件短衬衣,这是他最体面的衣服,前后被雨水打湿,紧箍在身上,更显得孱弱可怜。
他来回踱步,最终一横心,低头往里闯。
刚迈上台阶,就被守在大堂门口的门童,一伸手拦住。
“先生,请出示邀请函,”门童微微鞠躬,笑得亲切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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