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穿着一身麻衣,可衣服像是旧衣,并不是簇新的雪白,白得软而且旧,照理,该是很落拓的:可是穿在他身上,偏生又是那么合宜。
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考进士科呢。
裴璇懊恼地拍拍自己的头。
反复想了一回,已有酒客上楼来了。
裴璇心神不属地上前斟酒递菜,只听他们议论的皆是新科放榜之事,心中益发煎熬。
忽听一人笑道:「听说这一科有个姓钱名起的,好不傲气!写诗说什么世人所贵惟燕石,美玉对之成瓦砾,便似独有他是那荆山美玉,别个都是瓦砾石块,岂不可笑!」另一人彷佛老成些,道:「他确也有诗才,狂纵些却也寻常。
此番落第,良为可惜」先说话的那人又道:「嘿嘿,他有诗才又有何用?如今李仆射久在台衡,他不喜文学之士,人尽皆知,不然张相公如何出为荆州长史……」后面那人慌道:「噤声!这等话你我岂说得?连性命通不要了?」裴璇不爱读诗,也不熟悉诗人们,却也知道他们说的「张相公」,乃是写出名句「天涯共此时」的宰相张九龄,被李林甫嫉妒中伤,因此被贬出京做了地方长史。
这时再听这人如此仔细,倒也不由得有些好奇,这个兼为左仆射和右相的李林甫,该是何等样可怖可惧之人?读书时便听说过「口蜜腹剑」这个成语,知道说的是他,却不知道,一个人要有多深沉,多工于心计,才能如此表里不一?好容易送走了他们,本拟将息片刻,却听楼板声响,又有一人挑帘而入。
裴璇懒懒起身,道:「郎君喜什么酒……」一语末罢,呆立当场:面前人长身玉立,着一身淡白麻衣,风度卓然,可不就是他!当下又是惊又是喜,只觉一颗心都无处安放了。
所幸那男子似乎心事重重,并末注意到她的失态,只低声道:「红曲酒,劳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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