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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欲回神,过了几秒,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天气有点冷。”
雪花落得沈晚欲满头满肩,他的鼻尖冻得通红,可一点要哭的迹象都没有,连眼眶都没有泛红。只是孟亦舟从高往下的俯视角度看过去,觉得这具身体的主人单薄极了,沉默而晦暗,满身哀恸却又那么平静。
孟亦舟只觉心中酸涩难当,一手揽着沈晚欲,一手去牵起沈晚欲的手:“我手热,给你捂捂。”
孟亦舟用拇指沿着沈晚欲的手掌缓缓摩挲,再打开,五指并入,与沈晚欲掌心相贴,把温度传给他。
“好一点么?”
“嗯,”沈晚欲应了声。
就这么搓了一会儿手,孟亦舟突然说:“我前几天看了一部记录片。”
沈晚欲柔声问:“什么纪录片?”
孟亦舟说:“一部跟癌症有关的片子。记录了五个患绝症的病人,他们住在同一栋别墅里,跟朋友和家人分享死亡、葬礼、遗产这些想法。他们说笑,谈论死亡,然后在生命中最后一个夏天死去。”
“片子底下有个影评人说,他读大学的时候参加了哲学社,整天研究尼采和庄子,二十岁那年,他第一次目睹亲人去世。一开始确实难以接受,不过他相信,死去的人只是去了另一个空间。”
沈晚欲扯了扯嘴角,却根本笑不出来,埋在低垂着的那张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说很难看。他问:“你也这样觉得吗?”
“一定程度上吧,”孟亦舟说,“你知道柏林的墓园长什么样么?我去过一次,公墓在教堂后面,里头除了墓碑,还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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