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长大了,也许是时候向她和他告别?她认为那对夫妻大概假期是在维也纳的心血来潮,有钱有势的人,她能大方的理解,等到她离不开她和他,他们大概就会发现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她浑浑噩噩的回了她和他的家。竟然第一次什么也不想吃,她又穿上了她来时的裙子,写了封信,大致感谢了她和他的好意,等她成功考上维也纳艺术学院,她会回来感谢他和她种种…
但她舍不得走,摸摸那些漂亮的裙子,闪烁的首饰,那个大的象牙珠串,她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东西,从前她总是想拼命占为己有,但她此时却觉得很糟。
埃里希.冯.曼施坦因发现了她,躺在地毯上,裙子陈旧,指甲也脏污,他大概不能理解,像是收养的猫,刚刚好好剪了指甲,梳理了毛发,却在短短没有看管的时间内,迅速又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他看了那封信,沉默了片刻。
你过来。
他少见的没有加请字,她还是垂着脑袋过去了,她跟着他进了楼上的书房,他把那些夹在书缝里的日记全部都读给她,那些她不懂的字以及不懂的日期。
她突然茫然了。像是一下窥得了所有的似是似非,她仿佛恍恍惚惚透过日记飘进他们之前所居住的世界的缝隙,在蒙蒙的阴雨下,她仿佛看到埃里希.冯.曼施坦因突然站起身,他没有行礼就离开房间,一会儿她坐在温暖的壁炉旁,柴火撩着她的肚皮,一个青年进来,通知他和她。
元帅先生,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已经死了。
尤塔.西贝丽掩面而泣,而埃里希.冯.曼施坦因陷入沉默。她突然有些想哭,明明她还不认识那个在日记本里的她和他,却仿佛觉得无比熟稔。
你们想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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