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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无法无视她的存在,这也许是某种意义上的惩罚,这个女人明明白白出现在他的梦里,但如果真的见到了,他却觉得还不如不见。
海茵茨.古德里安和她僵硬的对坐着,但谢天谢地,她的洁癖还在,于是海茵茨.古德里安用热水给她冲洗她的黑发—他抓紧了她的肩膀,也许这样轻慢的举止不妥,但他也无暇顾及,他必须做点什么,才能—
他的手掌插进她的黑发上,她则平静的垂着脸颊,古德里安注意到她的额头上有些血痂,而后他转过眼睛,强迫自己看向别处。
她则任由他揉搓着她的头发,在那个粗糙的洗脸盆内,她的头发浸泡着水汽,缠着他的手指,而海茵茨.古德里安也从僵硬到稍微娴熟,最后他给她冲洗完了,他用毛巾擦干着她的头发,他没有硬去弄她的脸,只是和她并肩坐在一起。
看守们把灯关掉了。
海茵茨.古德里安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很晚了,他很少这么寡言,但刚刚也和她一句话也没说,她也意识到自己要睡觉,连忙闭上眼睛,躺在他的床上,而他的床头正挂着一面耶稣受难像,美国人放在那里的。
海茵茨.古德里安不信他,而元首如果信,也不会来到这里。
他毫无睡意,看着那个十字,在数上面有几道钉痕,数着数着,他将胳膊从她的脖颈下抽出来,稍稍有点麻了,睡不着,他就盯着她的脸。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
她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众星拱月的女人了,岁月与苦难使她瘦了也清减了,但皮肤苍白,眼睫纤细,双颊也是苍白的,也许血色都汇聚在她的嘴唇上。
她的肩膀和背部是紧缩在一起的,只有胸部微微挺起。但此时海茵茨.古德里安也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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