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了电视,把桌上东倒西歪的酒瓶与残羹剩菜收拾干净。收拾完,她回到卧室,拖出个老旧铁箱,翻出一张黑白照,放在桌上,点了炷香。照片下边有很小一行字:罗星沉,1997年6月设于冀州开云照相馆。照片里男人军装笔挺,眉眼七分像她。
“爸。”她拿了瓶桌上没喝完的老白干,倒了点在杯里,五脏六腑都暖过来。
“今天我有新朋友了,他很照顾我,你别担心。”她摸了摸照片:
“妈还在医院,叔叔还是那样,酗酒,赌钱,不过最近他不敢打我。明年毕业,我就可以工作,赚医药费。”
窗外车光闪烁,不远处商铺放着震耳欲聋的蹦迪音乐。姜宛喃喃自语的声音低下去,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爸,你等我。你殉职的地方我查到了,在乌隆他尼。这次赚够了路费,我就去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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