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乱咬了两京十三省大大小小四十多名官员,其中多的是清白臣子,总不能全部关进诏狱。
不过……
李鹤鸣转了转手中的茶杯,问林钰:“林小姐敢赌吗?”
他没告诉林钰当朝三公的名字皆在王常中的供词之中,也没说林家父子在这四十多人中并不起眼,而是道:“那供词上官员的名姓无数,林公与林侍郎的名字可以清清白白,也可用朱笔圈了呈到圣上案前。”
林钰听罢忽地站起来,不解道:“李大人这是何意?!”
李鹤鸣神色淡淡道:“没别的意思,秉公办案罢了。”
他面色坦然,可这话落进林钰耳中,分明带着股威胁之意。
北镇抚使的权利有多大林钰并非才得知,可却是今日才体会到权势压顶的胆寒,她慌了神:“既然这中间有转圜的余地,李大人能否……”
李鹤鸣似知道她要问什么,他神情浅淡地看向她,直接打断了她:“凭什么?”
他不是第一次问这话,此前两人在灵云山上,他也这样问过她。林钰仍记得他话语后半句:我与林家非亲非故,为何要涉险帮你?
冷风吹过庭院,茶盏白雾忽而散去,林钰看着李鹤鸣那张从来冷傲无情的脸,明悟了他话中之意,也忽然明白过来他为何送信与她。
北镇抚司受皇上差遣,向来心冷如铁,他李鹤鸣身为真龙爪牙,怎会突发善心,当真好意提醒她。
林钰防备地看着他:“我原当李大人好心,原来是另有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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