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散了她的头发。
她忽然意识到,其实她与杜呈璋成婚时,相识也并不甚久,不过自古以来父母命、媒妁言,那闺阁中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本就鲜少能有心仪之人的,多是嫁与谁为妻,便要努力去爱谁,如提线木偶般渐渐迷失了心意,从古至今,向来如此。
以此她也曾窃喜过,以为自己与别人不同。以为与他相爱,以为自己幸运,可她不知道,爱是易消散的,到头来,她终究也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与这世上多少哀怨女子并无分别。
她陷在回忆里沉默,直到叶慈眠出声,才猛然回过神来。
抬头望去,眼前是一座很小的庭院,有些旧了,却很干净,他说那是他的家。
“大少奶奶该走乏了,进来歇歇脚罢。”
“吱呀”一声,他伸手推开院门。
那的确是座老旧院落,连电灯都没有。
沉鸢坐在桌边,看叶慈眠手笼着火柴点蜡烛,橙黄火光“噗”一下亮起,颤巍巍映亮他半边脸颊,那场景好熟悉,恍惚间就好像他从徐府送她回家的那个雨夜。
“我有一事,一直想问问先生。”她说。
叶慈眠为她倒茶,低着头没有抬眼:“何事?”
“当初我求先生为我手术,先生为何会答应呢?”
淡青茶水入杯,一杯斟满,叶慈眠抬起壶头,默了一阵。
“我与大少奶奶初见,是在牡丹饭店,”他说,“后来在小凤楼听戏,后来又在诊所相见,大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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