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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韵能猜得到。
或许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但她不想追问下去,起码这一刻,她是个胆小脆弱的人。
她用手背抹干净眼泪,另一只手握住谭逸的手腕,声音沙沙的:“我也会得……”
“你不会。”谭逸打断了她剩下的话,“外婆是几十年来长期饮食不当。你现在好好注意身体,这种事情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几十年。
外公在外婆很年轻的时候去世了,外婆一个人照顾不来三个女儿,就将长女托付给了别人。
前些年是经常不吃饭,等女儿们长大后,她一个人了,又经常不做饭。
总是随便应付着,想着随便活几年,记忆力衰退到看见她会喊出小音。
在姨妈出事后的某一天晚上,周韵听见外婆在藤椅上念叨着:“都走了,哪天我也跟上去了。人没了,没了……”
她长长的几十年,在这一刻变得如此短暂。
像墙壁上的时钟,嘀嗒一声,就是一生。
每个人都无法预测到生命中发生的很多事情。
它是措手不及的,是慌乱、悲伤、惊讶与欣喜的轮番演绎。
而它所给予的那些“未知”再一次地扩大了人的承受能力。
连续一周的低落终于在开学前夕被自己匆忙地强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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