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中间的石桌上,坐到俞清昀身边:“我就是想跟你说,凡是不要那么认真,有些你刚开始以为真的不得了的事儿,其实到最后会发现它是最假的,而且等你意识到它假再回过头去回忆时,才更会惊觉,他妈的,一只劣质塑料壳就把老子给骗过去了。”
比如古代阿拉伯数字并不普及。
比如……他也曾相信,他们都是真心善待于他的。
俞清昀有点懵,一时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万事万物皆有它的定数。”池彻浓密睫毛低垂,拉过她手指把玩,“很多你现在觉得痛苦得可能这辈子也过不去的事情,会在未来某一天,突然就想通了,毫无缘由的,也毫无征兆的,完全能接受了。”
俞清昀缓慢眨了眨眼,又愣了好几秒,才渐渐意识到,池彻原来是在说俞华月的事。这段时间俞华月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常常在半夜惊醒,然后盯着窗外的夜色,叹一整晚的气。
她以为,她隐藏得挺好的。
但池彻多聪明啊,她有什么能瞒过他。
俞清昀咬着下唇没说话,池彻又呼出口气,道:“跟你说件事儿吧。我妈是自杀的,上吊,用的就是绑行李箱的那种绳子。”
他语气平铺直叙,听起来像在叙述别人家的事。
“那天还是我十七岁生日,一个暴雨天,一推门就看到她吊死在上面,所以我到现在也不太喜欢这种下雨天,也不喜欢过生日,因为我的生日就是她的忌日。”
顿了顿,池彻抬头打量了下亭子的房梁:“嘶,好像挂的就是房间里的这种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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