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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俞清昀读高三那年,他们一家三口不得已搬过来长北的时候,算得上是落荒而逃,能在闹市里找到一个落脚之处已是万分不容易,哪还有余力去嫌弃。
俞清昀出了学校,在长北大学地铁站坐上地铁,停停走走接近一个小时,在终点站下了车,又走了十分钟路坐公交,摇摇晃晃又是大半小时,再一次在终点站下车,进入一个老小区,七弯八拐,她家住在最西边的楼栋。
好不容易住到了西边,没想到还是比筒子楼好不到哪里去。
到家的时候差不多五点,俞清昀在小区门口买了些水果,没手拿钥匙索性敲了门。
俞华月给她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拿着锅铲,急急忙忙扔了句“清昀你先坐啊,菜马上就好了”之后,又跑去厨房顾她正在煎的鱼。
老房子狭窄逼仄,房梁很低,家具都斑驳老旧,是上任房主搬走时遗弃的。
俞清昀踏进门,客厅里台式电视机音响震天响,足球赛解说声贯彻整间屋子,震得人耳膜都在发疼。
往声源看了眼,俞清昀面色瞬间冷下来。
魏明泽一个身体康健,每天熬夜打麻将喝烂酒的男人此刻正心安理得地坐在沙发上,喝酒吃花生看球赛。
而前几天才化疗过的黄皮寡瘦的病人,此刻正戴着口罩和围裙,忙碌于厨房。
俞清昀铁青着张脸快步走进客厅,将手里的水果一股脑甩到了魏明泽身上。
魏明泽抬头看了她一眼,熟视无睹地咧开一排被烟酒泡得黑黄的牙齿:“诶清昀,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