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过去的更改不了,未来尚有转圜。”顾瑾玉低头轻撞他额头,“在书院里过得如意吗?”
“一半一半吧。”顾小灯开心地反撞回去,两人跟斗蛐蛐一样碰头,他在这孩子气的亲近里倍感亲昵,叽里呱啦地和顾瑾玉说自己受的那些气,内容都幽默起来。
顾瑾玉轻声道:“这都是必经之路。我昨天让花烬叼着发簪,你以后可以常戴……”
顾小灯忽然凑到他跟前去,仔细看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诶?”
顾瑾玉低头看他:“嗯?”
顾小灯严肃道:“顾森卿,你去皇宫当伴读,是不是也受欺负了。”
他的语气没有半分疑问,总是在一些细节的共情处敏锐得让人酸涩,脸上挂着一副“他们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骂他们”的幼稚神情。
顾瑾玉静静地看着他,片刻才答话:“那不叫欺负,皇宫里的一切都是恩赏。”
顾小灯嗳了一声,抬手去拍拍顾瑾玉的脑袋瓜,话痨的人忽然不啰嗦了,便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用擅长的言语去安慰人了,于是以受害者的共同身份诉诸于触碰。
顾瑾玉只是发了会呆,便发现自己被顾小灯稚薄地拥抱住了。
他愣住了,莫名又觉得安心,索性靠在顾小灯肩头,如张等晴走之前所说的,掂量,反复掂量。
顾小灯拍着他脊背,絮絮叨叨地闲话:“树杈子,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帮我取山卿的名字呢,有什么好含义吗?”
“一己为山,一己为森,就是这样而已。父王要是给你取名,无非就是那些寄托他愿景的附庸俗名,母妃要是给你取名,也不过是遵循上位者喜好的风雅烂名,让你自己取,你又取不到比小灯更开心的名字,不如我自作主张地给你安个自由点的假名。你不喜欢新名字,不喜欢新身份,怨怪我就够了。以你现在的尊卑位置,你也只能怪一怪我,怨恨不了他们。”
顾小灯听震惊了,扳着顾瑾玉的肩膀直视他:“哇,你还是你吗顾森卿?你居然能跟我讲这么多!还这么坦陈!去了趟外面,转性啦?别吓我哦。”
顾瑾玉只是用他那双幽深的眸子看着他,不像以前那般总挂着惯性的微笑,冷漠就是冷漠,阴郁就是阴郁,厌世就是厌世。
他低头靠回顾小灯的肩膀:“你就当做是吧。”
顾小灯心里是听取蛙声一片,他喜欢顾瑾玉如今的松弛和坦诚,这很好,不用粉饰什么。
什么是兄弟?这才是真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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