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玺帝,他鼻尖哭得通红,哀泣道:“皇爷,您只剩下殿下了,若再把殿下往外推,您只怕……只怕……”
“孤苦终老,无人送终是么?”天玺帝的声音平淡无波,“你以为,朕不把小熙往外推,就不是孤家寡人了么?”
明忠苦劝:“至少,殿下还能念着皇爷的的好。”
“不用他念着朕的好,”天玺帝道,“他如今一门心思想登基,要摒弃杂念,才会下手果断。”
明忠惊诧地喊:“皇爷!”
“朕等着他来。不止他,该来的都来罢,”天玺帝道,“朕总归是要下修罗地狱的,时候到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一并清算清楚了。”
英珠不知内情,听得云里雾里,微微抬头去看天玺帝。
而明忠却是知道的,他倏然跪直了,愣愣望着天玺帝,露出惊异不已的神色。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玺帝阴恻恻地笑起来,“是不是燕氏的血统,又有何要紧?我燕楠在此位,扫清了燕氏祖宗的困缚;我儿燕熙高中状元、清理朝堂、扫荡漠狄,哪一样不是不世之绩,千古之功?!”
英珠听得目瞪口呆,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他有些失态地望着天玺帝。
“我身上的血姓不姓燕,实在是不足挂齿。”天玺帝意味深长地盯住英珠,“闹罢,我要看看,大靖到底还有多少破烂!”
英珠被天玺帝的眼神摄住了,他的意识仿佛被一只大手擒住,在无意识间冷汗湿透了衣裳。
是夜,靖都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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