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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筠等了片刻, 听见里头传出动静, 内院的门吱呀打开, 温演提了灯笼出来, 一抬眼就与梅筠四目相接。
梅筠与温演时常有公务往来, 彼此交换个眼神就知道此事严重。
梅筠跟着温演一起进到书斋。
温演掌了灯, 望着外头的雪叹气:“梅巡抚深夜来访,想是为着同一件事?”
梅筠神色凝重地点头:“督台大人……咳,殿下是何态度?”
随着燕熙的身份逐渐公开,他们都改口唤燕熙殿下,这样的改变诡异地与时局同步,两人都是一怔。
温演逐一点亮书斋的灯烛,又到门边去唤侍从烧炭上茶,安排妥当,他一边擦手一边说:“如今信息不足,殿下也难以判断。”
梅筠帮着把书案上的墨推开说:“我瞧着此事,不止于面上的情况,背后大有文章,牵扯甚广。”
外头夜风更重,一队脚步声穿堂而来。
梅筠止了话,抬头正见燕熙与宋北溟并肩进来。
燕熙大约已沐浴过,披了一件白裘大氅,毛绒绒的领子暖着颈子,衬得那病后的尖下巴添了几分灵动,两片唇似乎也多了些许艳色。
这比梅筠想象的病容要好上许多。梅筠难掩关心,侧眸去瞧燕熙的手,只是燕熙的左臂藏在白裘里头,掩在素锦下面,梅筠什么都看不出来。
梅筠还待再看,撞上了宋北溟的目光,他仓促地垂眸,不敢露出半点觊觎贪慕之态,只能满心酸楚地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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