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血迹未拭尽,浅淡的红色不似沾了血腥,反倒添了几分娇艳的意味。他似永远干净,又永远美好,浅淡的神情透着无辜。
酒楼的窗户大多被打破,北风蹿进来,在楼里头打转。
有北风拂过燕熙鼻尖,他在某一刻闻到了什么,忽地浅浅地勾出笑意。
他温柔地望着酒楼大门,见到身穿黑色铠甲的高大男人挟风而来。
燕熙倏然绽出笑意,看着他的将军在杀斗中如入无人之境,然后在对方停在他身下的阶梯时递出手说:“欢迎回来,我的英雄。”
宋北溟心都要被撕碎了。
他不眠不休地赶回来,独自一骑穿过定侯山三十里阴森的谷道时,想的都是微雨。
他努力安慰自己微雨会没事,结果在看到燕熙那一刻所有幻想都破灭了,他的微雨一身是血。
月神被迫从月宫出来,到地狱渡劫了。
宋北溟第一次感到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加诸在燕熙身上的每一刀仿佛都砍在他的身上。
他要痛死了,接住了燕熙伸过来那只干净的手,很轻地问:“受伤了?”
燕熙被宋北溟有力的手安抚到了,他一直强行忍耐的血沫再也抑制不住,噗的一口血呕出来。
天晕地转的眩晕早就令人难以忍受,他终于不必在外人面前强撑,也不必自己走下那令人生晕的楼梯,他露出自己的虚弱来,疲惫地笑了声说:“嗯。”
宋北溟一把将人接住了,捞膝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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