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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次燕熙来军营,单薄的身体几乎称得上是弱不经风,而且脸色瞧着也不如先前红润。
亲近的人都能瞧出燕熙生病了,所以当小徒弟轻声地跟他说“阿溟是徒儿的伴侣”时,汉临漠根本狠不下心去拒绝。
他早在燕熙开口时就心软了,当夜就写了信,送到了靖都。
汉临漠的停顿短到只有一滴雨落下的时间,他脑海中闪过师徒间无数过往,他喉头僵硬,开口竟是无比艰难,然而时间那么残酷,不容他再调整情绪。
汉临漠一字一顿地说:“告诉微雨,师父不要他天下无敌,师父要他平安喜乐。”
方循背过身去时,泪难以抑制地滑下,他甩开马鞭,纵马疾驰在最前头,骑兵和步兵以冲刺的速度跟上。
漠狄军黑压压的人影已经跑进了视野,汉临漠高举军刀,火铳队在前些日子已训练娴熟,他精确地数着漠狄的马蹄声,计算着射程。
漠狄大军从两边夹来,像是天地间张开的巨口,合上嘴就能一口吞掉两万五的苍龙军。
中军在极速奔跑,方循领兵冲向正在快速合上的夹缝,他擦干了眼泪,战局不允许他感情用事,他要护的是主力。
汉临漠早在出营时,就说过,要把这些人带回去。
漠狄骑兵在雨中仍如电掣,夹缝在快速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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