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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慈在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抿了声。
燕熙拆开第二封信,先看落款,是锦衣卫捎来的,燕熙便知这信是要交代杜铉的事。
他沉着脸,把信看了两遍,面上似无浓悲,沉吟着信中最后一句话:“我杜铉走马为国雄,平生豪气得酬……”
燕熙熟读诗书,字句上口,便知出处。
“霜降碧天静,秋事促西风……平生豪气安在?走马为谁雄?2”燕熙合上信,道出了杜铉这句话的玄机,看向周慈问,“杜铉是霜降吗?”
周慈点头。
燕熙沉默了许久,他不打算对太多人用心,可杜铉和战场上将士的死,仍是揪得他难受。这是西境第一场战,也是苍龙军的第一场战。他是主官,要为每一个生命负责。
他轻轻呼吸着,努力压抑着心悸,让自己显得沉稳:“我很佩服他,但我可能并不是一个好的君主。周先生,我没办法带你们走长久,你知道的。”
“我周悲野的任务就是看顾好殿下,旁的我不管。殿下,”周慈很少说深沉的话,此时他推心置腹说,“你于我和道执,不只是惊蛰。你是我们的殿下。”
这天夜里骤然风急,北风吹平草野,凉风侵进西境。
宋北溟在玉关,仗打了半日,整理战场和安抚百姓又忙了半日,他这会才得了片刻闲,回到城楼上,风里是浓重的血腥味,他望着夜色出神。
玉关无人主事,方循和都越帮着清点人员和军备,还要管安民和收管俘虏的事,事务繁杂,忙得脚不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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