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径直在燕熙对面坐下,落座时还招呼了一把随从说:“这是我的族弟邬森,跟着我一起做生意的。”
燕熙没叫那弟弟坐,隔着纱幕对邬枭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两边商行的话事人初次相见,燕熙如此见礼显然是轻漫的,可对待这种不请自来这人,若是给脸了,倒显得自家低人一等。
更何况以燕熙极是厌烦被人拿捏的性子,是不可能给这位自以为是的邬枭好脸的。
邬枭自知来的唐突,并不介意燕熙的态度,他生的一副商人脸,打转的眼睛里都是算计,油腔滑调地说:“想来这位就是河清号的大老板了,好生神秘啊,不知姓什名谁哪里人士?”
邬枭边说边打量燕熙。
那白幕是湖纱所制,把人的面容掩了,只显出隐隐绰绰的轮廓。那光影中勾出来下巴的弧度是那么妙,就是圣手都画不出如此恰到好处的分寸;还有那雪肤,竟是连纱幕都盖不去那白色。
正是这样的似见非见,更显得轻纱后面的人如仙似梦。
邬枭盯着那幕篱,隔着圆桌就伸手去掀。
紫鸢婷婷袅袅地坐到燕熙身侧的位置上,伸手轻轻拨开邬枭的手,手肘撑在桌上,侧脸娇媚地说:“邬老板,动手动脚可不太礼貌。我家主子是有家世的公子,您啊,不配瞧。”
她这话说的很不留情面。
邬枭登时拍案怒道:“你们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说到底都是做生意的商贾,谁又比谁高贵多少!再者说,大靖眼下,有家世的公子都要夹着尾巴做人,敢托大的都死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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