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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轻缓地说:“赵大人做什么动气?我是来帮您的,您不是想坐牢么?这个案子都能让您判死罪,我这份大礼,赵大人可还喜欢?”
赵崇怒不可遏,一把撕了状子,脸涨得通红:“好你个宣隐!平日里大家还交相称颂你办事踏实、礼敬同僚,没想到竟是个白皮黑心的!你如此栽赃我,意欲何为?别以为你在都察院,就没人敢参你!”
“栽赃?下官可不敢当。这个案子,里头每个证人都连名带姓,案情头尾也写得明明白白,是不是瞎编栽赃,赵大人肯定心中有数。若您实在觉得冤枉——”燕熙从袖袋里又抽出两张一样的状子说,“那我便将这两张状子呈到都察院左都御史案头上去了。”
燕熙从容地说完,抬脚便走。
“等等!”赵崇颤声喊住燕熙,“我听说你入仕以来,没有拜老师,也没有投靠哪家。你才来京两月,只凭你自己的本事,绝无法查出这些有的没的,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燕熙加深了笑意说:“你也说了,我谁都不认,自然是我自己查的。”
赵崇说:“宣隐!我念你年轻不懂事,提醒你一句,你若敢动我,可得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得罪了大人物,可不是你兜得住的。”
燕熙微戚,像是好学生那样讨教说:“哦?那请赵大人指教,我不该得罪谁呢?”
赵崇错觉得自己拿住了宣隐,生出几分得意说:“我可是姜首辅一手提拔的,你若动我,这案子能不能审还说不定呢!”
“原来你是姜家的人,真是失敬啊。”燕熙莞尔道,“可是,这件案子的证人,我都请在家中喝茶,证据也都收妥了。你说,这证据确凿的,姜首辅方便出面来管你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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