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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算什么……
宣隐想着这些,心中讥讽,面上温和柔静。
那文斓在书架上发现了一本书,兴奋得着双眼放光,他激动地拉宣隐坐到破书桌前,一手抚着书,一手抓住宣隐的手,抖着声说:“你也读《执灯志》?”
宣隐巧妙地收回手,打量着对方,淡淡地说:“很早之前胡乱买的,此书与科考无关,我还未曾读过,文兄看过?”
“这书好啊!暗夜微芒无穷,利众生者无敌!”文斓满面红光,语气激昂,“十年寒窗,我之志趣,在遥辰,在远道,在青史!浮华轻薄者岂能懂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注1】
真正读懂《执灯志》之人,是不会如此直白地评价的。
燕熙淡淡地观察着文澜。
文斓显然只是初读此书,并不晓得其中利害,更不晓得此书很快就会被列入禁书,而他方才那番言论足以被论罪了。
但文斓这种不加掩饰的剖白,还是叫宣隐动容了。
宣隐生出几分悲天悯人的善意,将书从对方手中抽出,说:“夜深了,快睡罢。”
“难得遇到志趣相投之人,睡什么!我们秉烛夜读!”
文斓抢回书,还好心嘱咐,“你这穿的也太少了,倒春寒也能冻死人的。状元穷到棉衣都穿不起,我还是头一回见。”
话到此处,宣隐便顺着问了心中疑惑:“其实中举之后,县里和当地富绅自会捐资,文兄为何拮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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