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那少年破窗而去。
燕熙从布帛间探出头来,怔在榻上,撑手时摸到了一床的水渍,以及星点粘稠的血迹。
他按指抹开,只有浅浅的一滩,应是皮外伤。
他再抬手去摸自己肩上伤处,虽见了血,却只是极浅的一道擦伤。
再看背后墙上,带血的飞镖只有一枚。
他抬手取了那枚镖,想来,以当时他与宋北溟紧贴的姿势,是那枚飞镖先割伤了宋北溟,余力尚有,再擦伤了他。
宋北溟没有杀他,反而舍命救了他。
燕熙捏着那枚镖,以指滑过锋缘,瞧着那上面的血光,若有似无的怔了片刻
商白珩是第一个冲进房里的人,他一眼瞧见了床上两个紧贴的身形,眼看着上面那人飞窗而去,剩下横陈于榻上的窘迫少年。
他立即转身拦住了身后抢进来的人。
燕熙抱着帛被靠在墙上,怔怔地望着来人,缓着方才的惊吓,同时也在急速回忆原著这个时间线的剧情。
这形容落在旁人眼里,像是吓傻了。
商白珩在这一刻想要破口大骂。自家学生被染指了的愤怒以及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让他皱紧了眉。
他在这人仰马翻的乱局中,提着灯笼走过去,跪蹲在燕熙的榻前,轻声安抚说:“殿下,没事了。”
燕熙的脸沉在油纸灯笼泛黄的灯光里,垂眸望着老师,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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