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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轻倚着办公桌,没说话,但我能感受到那对目光。
室内暖气充足,一身油腻似在迅速消融,算起来有十几天没洗澡,光手脸也有两三天没挨着水了,这些天来第一次,我觉得自己臭烘烘的,像个屎壳郎搓出的粪球。
好半晌,母亲问我吃过饭了吧,她起身脱去羽绒服,一抹大红色在余光里一闪而过。
实在没忍住,我偷瞥了一眼,确实是那件毛衣裙,密密麻麻的针脚堪堪盖过屁股。
可能是酒精,又或者是室温,冻伤的耳垂火辣辣的,一时间痒得厉害。
母亲说怎么也联系不上我,托老贺找辅导员、找我那些同学都没用,后来辗转找到大波,才知道我是跑出去玩了。
“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她双臂抱胸,语气还算平和。
我轻吐口气,卸下背包,本打算放到沙发上,想想还是搁到了地上。
“陈瑶换号了?”片刻,她又问,“咋打不通?”终于,我抹抹汗,瞅了她一眼。
母亲两手撑在桌沿,上身前倾,打底裤包裹着的双腿交叉在身前,可能是天冷吧,长发披散着,没有扎起来,右下颌冒了颗火疖子,红通通的。
或许我该说点什么,却只是咧了一下嘴,跟着脱去羽绒服,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我想喝口水,抬了抬手,没能够着杯子。
就差那么一点。
“不跟你说话呢?!”母亲声音陡然提高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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