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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热得厉害,冲他抿唇一笑,“我今天就很高兴。”
沉嫣的喉结往下一滚,声线略哑涩,神情是难得的郑重,“小心肝儿,大哥保证,往后你只会更高兴。”
维桢点点头,从他怀里滑下,弯腰捡起长笛,双手递给他。
沉嫣接过,问,“薇薇想听什么曲子?”
“《广陵散》。”维桢脱口而出,突然记起,其他乐器演奏的《广陵散》曲谱都已失传,只有琴曲保存。难道还要沉嫣先做一张古琴出来?
不料沉嫣直接应了,“嗯,这曲子正合适。”
先扶维桢坐下,往后退到一处宽敞的地方,略试了试音,泛音的灵敏度,八度音的音准音色,按照他的标准而言,虽非绝佳,倒也无甚大瑕疵,在这里用是尽够的。
双手持笛,将吹孔置于嘴唇下沿。
他身姿如松,气宇轩昂,眉眼略垂时,有种远离尘嚣的淡漠。
悠长清越的笛声响起,并非维桢想象中,刀枪斧钺的杀伐之曲。自沉嫣薄薄的唇与屈指按孔间流出的旋律,韵律婉转,浑厚圆润,高山流水般直击人心,将所有的人世浮躁,万象纷乱化为乌有。
一曲尽悲欢。
风勋劭邈,绝羁独放的嵇叔夜,正是在刑场上抚了一曲《广陵散》,然后从容就戮,时年尚不到四十岁。
悲壮节义,惊鬼泣神。
维桢闭上眼,泪流满脸,并未注意到,大群大群的雀鸟被笛声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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