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七,头目昏眩,昏厥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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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二十四……”
“……”
“十二月初三,呕血。”
握着纸页的手一紧,裴云暎脸上霎时血色褪尽。
这上头,一条条记载的是发病案像。
谁的病,谁在痛,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她发病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疼痛的时候却越来越长,最开始是半个时辰,后来就成了一整夜。一开始是出汗心悸,到最近一次,已是呕血。
裴云暎的视线落在那张薄薄纸页上,那双曾握刀的、危险临于当前而纹丝不动的手此刻微微颤抖,仿佛握不住这张轻薄的纸页。
纸页的最上端写着一行字。
“永昌四十二年,八月十二,胸痹,心痛如绞,整夜。”
永昌四十二年,八月十二……
他忽然想了起来。
是他收到军巡铺屋举告,说仁心医馆杀人埋尸那一天。
他知晓对方的伪装与底牌,很想看她这次又要如何绝处逢生。于是带着令牌不请自来,饶有兴致地注视她冷静与反击,意外于她的胆量,欣赏于她的心机。她在浓桂飘香的花荫里与他对峙,含着嘲讽的微笑,扳回漂亮又精彩的一局。
他那时心想,好厉害的女子。
却不知道在他走后,她独自一人痛了整整一夜。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仿佛有一只手蓦地攫住他心脏,一刹间,他与她感同身受,仿佛隔着长久的光阴,与屋中孤独蜷缩的女子对视。
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林丹青见他神色有异,低声道:“殿帅……”
裴云暎垂下眼,指骨渐渐发白。
许久,他开口。
“是我该死。”
白衣圣手
野冰皓皓,霜冻髯须。
苏南渐渐到了最冷的时候。
刑场的破庙再也无法遮挡愈来愈烈的严风,常进做主,请李文虎和蔡方帮忙,将疠所从破庙转到了城内一座废弃染坊。
染坊府邸宽敞,足够容纳多人,况且这些日子以来,染上疫病的病者们身上斑疹渐渐不再蔓延加深。
陆曈从落梅峰上带来的黄金覃果有奇效。
此花可解热毒,药性微弱于赤木藤,在等候赤木藤的途中,医官们试图以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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