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肃杀简致,裴云姝不知他何时竟效仿前人做“护花铃”。
明明上次七夕时,这里还一片荒芜。
可做“护花铃”,是为“惜花人”。
他何时怜惜起花草?
“怎么突然喜欢上木槿了?”她不解。
“不好吗?”
他淡淡吟道:“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语调轻慢,似踏青湖边归来情动少年,字字动人。
裴云姝茫然一瞬,看着眼前一片融融花木,下意识开口:“可木槿是野花,何以用得着护花铃?一朝一夕,花就败了,只享一日灿烂。何不种些牡丹月季?木槿并不会为你长相开放。”
裴云暎低头笑了一下。
“自然要护。”
他看着眼前木槿:“风会吹她,雨会打她,暑日严酷,雪日寒冻。鸟雀啄食,还有园外摘花人。”
“我欣赏所爱之花,当然要护。我愿做一辈子护花人,是不是为我开放不重要,只要花开得好,做一辈子护花人又何妨?”
他声音平淡,却如重鼓闷锤,令裴云姝大吃一惊,恍然明白什么,朝裴云暎看去。
花光绮霞里,绚晓秋光照亮青年英俊眉眼,那片艳繁落在他眼中,裴云暎看着,平静开口。
“我想守着她。”
“但她拒绝我保护。”
他道:“她不需要我保护。”
宫中
秋风起,草木黄。
庭院长阶里苔痕深深。
太师府中,檐下白纱灯笼在风中摇摇晃晃,祠堂里一排排漆黑牌位像一尊尊倒立棺材,整整齐齐立着,影子在昏暗烛火下吊得老长。
戚玉台昨日入葬了。
太师府嫡子入葬,丧事却办得极为简朴。祭典死人乃大不祥之兆,因此戚玉台死因并未宣扬,宫中禁止议论此事,至于对外,只称说戚玉台突发恶疾,重病过世。
虽祭典一事未曾外传,然民间难免猜疑。戚玉台正值壮年,过去又未听过有何宿疾,陡然发病离世,如何也说不过去。倒是先前丰乐楼大火一事又被街巷平人拿出来津津乐道,真相如何,扑朔迷离。
屋中传来低低咳嗽声。
戚清坐在屋中。
操劳戚玉台的丧事,令他本就年迈的身体迅速衰弱,干瘦枯瘪的身体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