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纪家那位公子,然而父亲一向对纪家并不亲厚,戚华楹也听说过对方清正刚直之名,若是寻常疾症还好说,偏偏是癫疾。
她问:“蔷薇,你可知道新换来给哥哥治病的医官是谁?”
蔷薇犹豫一下,轻声回答:“其实……奴婢刚刚从院里经过时,看见那位新来的医官了。”
戚华楹狐疑地看向她:“是谁?”
“是……陆医官,先前杀了公子爱犬的陆曈。”
戚华楹怔住。
“什么?”
……
长廊下,陆曈正随着引路婆子往前走。
夏日将暮,万花丛开,太师府园林讲究,亭榭池塘皆布置精巧,却又并不过分华丽豪奢,一眼看去,门庭雅洁,阁室清靓。
婆子领着陆曈进了一处院子,在门外停下脚步,轻轻叩门几下,道:“陆医官到了。”
门被打开,陆曈背着医箱走了进去,甫一进屋,迎面飞来一角雪白的东西,她眼疾手快侧身避开,那东西轻轻擦着她额角而过,带出一丝细细刺疼。
耳边骤然响起戚玉台惊恐的叫声:“放开我——”
下一刻,耳边又传来一声女子惊呼:“哥哥!”
门外匆匆跑进一华服女子,就要往戚玉台面前冲,被屋中人七上八下拦下,最近的婢女急道:“小姐不可,公子现下还病着,恐怕伤到您。”
“哥哥手都受伤了!”女子声音焦急,没再继续往前冲了。
陆曈看向前方。
几个仆从按着狂惑的戚玉台,地上摔碎一地汤水,有人正把戚玉台手里的碎瓷片夺走。大概是他打碎了药碗,戚玉台手指被划破,此刻正有人为他包扎,陆曈摸了摸刺痛的额角,又看一眼落在脚边的一角瓷片。
刚才,戚玉台就是扔来了这个。
她又看向正关切望着戚玉台的女子。
这应当就是戚家小姐,戚华楹了。
自宝香楼匆匆一瞥,陆曈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位戚家小姐,看上去,戚华楹和戚玉台兄妹情深,也难怪黄茅岗上,戚玉台要为受委屈的妹妹打抱不平。
顿了顿,陆曈走上前去,道:“留两位帮我按住戚公子的人,其余先出去,我要为戚公子施诊。”
她声音平静,戚华楹朝她看来。
陆曈坦然任她打量。
“可屋中只有两人,出事了怎么办?”戚华楹问。
陆曈还未开口,屋中站着的那位身材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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