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也好。
陆曈在医官院时,皇城里有裴云暎盯着,还有那个纪珣,有些事倒是不好动手。
如今流落西街,西街到处都是平人,鱼龙混杂之地,想要对她动手轻而易举,比在医官院更方便。
思及此,戚玉台便舒心起来,连平日觉得苦味难当的汤药,此刻看着也顺眼几分。
“好。”他抬起因生病苍白的脸,略显青黑的眼睛在这一瞬,闪着莫名的光,竟有几分瘆人。
“也算好消息。”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拿起托盘上的药碗。
乌褐色汤药粘稠,盛在瓷白药碗中,越发显得像摊腐臭淤泥,甫一凑近,苦气顿时盈满鼻腔。
良药苦口,可这药苦的,比之毒药更甚。
戚玉台暗暗骂了一句崔岷,仰头闭着眼,将碗中汤药饮尽。
再度发病
夜深了,园中起了层白露。
白露叫夏末的暑夜多了一丝清寂,再过几日就要立秋。
府中安静,长廊有人提灯走过,隐约灯色在夜里忽明忽暗,若翩飞萤虫,停在一处房门跟前。
崔岷推门走进书房。
屋中灯亮了起来。
四周渐被照亮,长桌上摆着几册医籍,日日打扫被清扫得很干净,墨砚都是上等的,桌角摆着一只绿玉竹盆栽,成色鲜亮,十分古雅。
书房很大,看似简致,实则所摆器物陈设,皆是十分讲究。
他在桌前坐了下来。
青玉盘铜座烛台里,微晃的火苗照在他脸上,照亮眼角渐生的沟壑,照亮鬓边几星微白,竟多几分从前未有的沧桑。
崔岷安静看着四周。
这书房是他亲自令人建好的。
他年少时,于药铺给人做伙计,那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更勿提书房。药铺关门后,在柴房里铺张席子,睡觉吃饭,读书认字都在里头。
柴房,就是他的书房。
那不算个好地方,夏日闷热,冬日冰凉,席上常生跳蚤惹得浑身发痒,有时天气暖了,夜里还会有老鼠从身上爬过。
那时他便憧憬,若将来有了自己的屋子,若能在盛京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一处自己的书房,不必太大,只要能装得下他的医书,摆得下一方桌椅就好了。
后来他做了院使,渐渐攒下银钱,在盛京买下宅邸的第一时间,便先让工匠搭制了这间书房。
宽敞、明亮,满架医书,窗前好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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